黎秋把手机放在一旁,一脸无奈,“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毛手毛脚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稳重点。”

陈辞把手上的棉签丢了,“倒也不是不稳重,他那是关心则乱。”

黎秋老脸一红。

他轻咳一声,眉眼间难掩对晏安的喜欢。

他那副表情被陈辞尽收眼底——黎秋格外疼爱自己的弟弟。陈辞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黎秋所在的医院离家不远,晏安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不久便到了。

他几乎冲着跑到病房门前,手在碰到门的瞬间又收了回来。晏安将力道放缓,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

“请进。”陈辞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晏安这才轻轻推门走了进去。看见头上缠着纱布的黎秋,他骤然红了眼眶。

他快步走到病床旁,抓住黎秋没有输液的另一只手,“谁干的?!”

晏安眼里那份恨意让黎秋吓了一跳。黎秋轻握了一下晏安死死抓着他的手,“流年不利,出门遇见了之前的仇人呗。”

黎秋一边说,一边趁晏安不注意的时候给陈辞递了个眼色。陈辞福至心灵,默默收回了解释黎秋受伤原因的话。

晏安自进门后就没有多看陈辞一眼,他一心一意扑在黎秋身上,却又不敢盯着他头上伤处细看,只看着他那只完好的手,因而没能看见黎秋和陈辞的眼神交流。

黎秋不知道被他握了多久,晏安才抬起头来,将黎秋上下打量了一番,带着点鼻音,小心翼翼,“哥,你怎么不平躺着?”

黎秋心说我要能躺早躺了,何必跟你废话。晏安看他表情,心里咯噔一跳,脸色骤然变得煞白。

他站起,俯下身来轻轻掀起黎秋身上病号服一角。

缠在黎秋后背整整一圈的纱布映入眼帘。晏安只粗粗一眼,便愣在原地,僵硬地快要忘掉呼吸。

黎秋本就不是那种喜欢张扬的人——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是在所难免的事,他从小打架受伤的次数多的去了,自然不屑同人细说,也不习惯别人的关怀。

之前被陈辞看了半天,黎秋就已觉得浑身不自在,强行背了几个冷笑话来岔开他注意。更何况如今看着他的人是同他朝夕相处、被他视为孩子的弟弟。

此刻伤处曝于人前,他便觉得浑身发痒,被那份不自在弄得如坐针毡。黎秋忍了半天,终于道,“行了行了,你想冻死我啊小安。”

晏安这才轻轻把掀起的衣角弄回原样。他半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