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他住在凡尔赛。

凡尔赛的房间可不是那么容易有的。

小欧根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也知道,如果他这样做,无疑会让很多人陷入尴尬的境地,首先就是苏瓦松伯爵,而后是路易十四,但他也时常想着,如果他在意外中和母亲一样死去,或是留在了奥地利,也许对所有人都好,他不认为自己会是一个平庸的人,但如果他是法国的欧根·萨伏伊,他就不可能与大公主有任何关系。

除非大公主愿意和大部分贵妇人那样,在婚后,生下丈夫的第一个孩子后,就开始沉沦在糜烂的婚外关系里。但小欧根也知道,虽然路易十四有着三位王室夫人,但他对婚姻的尊重远超过任何一个君王,甚至连科隆纳公爵夫人也不能越雷池一步——这不是单纯的因为感情,更多的是因为他必须保证自己的婚姻,与正统婚生子的权力。

而比起王后,或是奥尔良公爵夫人,大公主与大郡主接受的教育反而更多地来自于她们的父亲,大公主为了能够与将来的丈夫瑞典国王卡尔十一世有合契的话题,在婚约确定时就开始学习瑞典语,如同翻阅典籍那样阅读和背诵瑞典王室与卡尔十一世的情报,才能让卡尔十一世在巴黎与凡尔赛的短短几天里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就连同为瑞典人的,不免对未来的王后吹毛求疵一番的使者与大臣也完全倾倒在了她的裙下。

要达到这种程度,她所秉持的可不只有美貌。

她的眼睛是那样的美,就像是翻卷着波涛的大海,它们不但继承了路易十四眼瞳的光泽与颜色,也继承了它们的勃勃野心,与小欧根在其他地方见过的贵女不同,大公主与大郡主都是那种对自己将来的道路了如指掌的人,她们不会允许有人成为她们的障碍——这一记耳光,只是对幼年同伴的小小惩戒罢了,小欧根毫不怀疑,如果他将这个念头付诸实施,无论是不是能够成功,巴士底狱会是他最后的归宿。

他抬起手,遮住眼睛,阳光实在是太强烈了,他在心里说。

“我不会选择你,或是任何一个人,除了卡尔十一世。”他听到大公主平稳地说道:“我将努力争取,不但要获得他的承认,获得王太后的承认,也要获得瑞典人的承认,我要手掌权杖,怀抱王子,与卡尔十一世并肩坐在白银御座上,我要维系瑞典与法国的同盟,保证它无论任何时候也不会与法国成为敌人,波旁的血脉将会在那片冰冻的土地上流传下去,流传很多年。”

“我知道你喜欢我,爱我,”大公主没有拉开欧根挡在眼前的手,“但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