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口站着一个锦衣少年,生得双眼狭长,鼻坚口方,单手把着腰间长剑,方才呼喝的正是此人。见了那少年当楼呼喝的样子,二楼席上有个似是江湖武师似的汉子,骂了句:“他妈的,这般张狂!”却马上被他同伴捂住了嘴,对他小声讲道:“你不要命了,这卢公子惹不得的。”那少年的话明显生了效用,楼上有一大半的酒客都已听话站起,都说既然卢公子在此办事,咱们自当回避,都当那少年瘟神一般,纷纷下楼而去,喧扰的酒楼整个沈寂下来,只有靠西侧窗口的一桌五人未动。孟义山所处的雅间有屏风拦挡,那少年也不知有捕快在此,走到桌前对着坐着的那伙人道:“张五雄,你给我站出来。”那五人中站起个膀阔腰粗的胖汉,开口骂道:“是哪个孙子叫爷爷?”那锦衣少年眼眉一张,向前踏了一步,食中二指掐住剑颚,长剑夺鞘而出,指向那胖汉张五雄。那张五雄武艺精熟,一见那少年前踏中宫的姿势就是要缩短距离,使敌人不能后退,将自己圈在剑势之中,要待左右躲闪,那出鞘一半的剑势杀意十足,一个妄动,就难幸免,不禁额头流下了冷汗。锦衣少年以剑势压住了张五雄,原势不变,开口讲道:“张五雄,你们五兄弟横行冢岭山,卢某不管,但在我洛阳地界杀人害命,却容你不得。一旁的孟义山跟了云敖多日,眼力很是提高,识出锦衣少年剑法高超,便对手下们问道:“这锦衣小子是谁,用剑功夫倒不差。”身边有捕快回道:“那少年叫卢日升,是本城卢家的子弟,那卢家武学世家,更兼财雄势大,有‘豪门兴灭,还看中都卢’之说。”大捕头心想:“原来是大羊牯家的阔少啊,不过看来这羊有些扎手,老子吃不下!”

当了捕头的孟义山贼心不死,还在想着打劫的行当。那捕快接道:“这卢日升凭仗武艺,专管不平之事,但他生性横勇,凡事不分曲直,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甚为乡党所厌。”那桌上的其余四人此时全已站了起来,纷纷操起兵刃,为头的一个黑面大汉对那卢日升叫道:“朋友招子不亮,泼脏水也要讲个对象,我们五兄弟可不是好相与的。”那卢日升狂猖一笑,道:“我问你这五个狗贼,可曾在安兴巷住宿,却打死了房东刘老丈,奸杀了他的女儿。”那大汉吃惊道:“刘老爹一家出了这等事!”神情显得很是惊愤。那卢日升怒道:“前日你等五个离了刘老丈家,半天后就出了这等惨事。还有街坊望见那张五雄后来在此进出。”那大汉怒道:“放屁,那刘巧妹,我们五个当亲妹子看待,何曾做过这牲畜之事。”话罢转头道:“老五你可回去过么?”却见那胖汉张五雄一脸的哀戚欲绝,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