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散席前小王有一言以奉诸位……我兄长不善为政。伊王大位由他继承,我看不大妥当。”小郡王的口气忽然硬了,有些逼迫之意。看来薛大人方才的一番严斥并没有收到效果,薛景忠当即就把脸色拉了下来。方才一听散席,刘礼的酒也醒了,刚支持着从桌边坐起。孟义山又给他续了一杯,孟检使能赴宴都是因为要留意伊王要他办的事。他本身对朱驹憎恶万分,根本没把小郡王放在眼里。朱驹见了眼皮一抖,冷笑道:“赵大人方才已经把话挑明了,诸位都是聪明人,回应却很囫囵。小王只想知道,各位能否真正的支持我继承王位!”场中一时无人做声,从沉默的情况看这几位明显是没有好措词来回答。老孟心道这小子变得如此嚣张,定是有所倚仗。打破沉寂说道:“嘿嘿,推举你做藩王……只怕登位当天老子就得从洛阳卷铺盖滚蛋。”小郡王心头恨道:“明伦堂上三箭,本王紧记在心。最想杀的就是你这刀疤汉!哪能留你生出洛阳。”他故做大度的站了起来:“如果孟兄是指龙门赌坊那场仇怨,些许小事。小王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我敬孟兄一杯酒,杯释前嫌,在座诸位都可做个见证。”

孟义山只是一阵冷笑。并没有做出回应。当即就把擎杯在手的朱驹僵在了席上。小郡王本就心胸狭窄,吃老孟这样奚落冷遇,哪里还按捺得住。他执杯的手一紧,强自饮了那杯酒。酒力和怒火冲得心头发热,终于直白的说道:“诸位皆是关洛栋梁,为何不能助我!”话中已露狂态:“我命运不济,生来即是庶出。继承不了王位……难道便不能夺么!”薛景忠面沉似水,起身说道:“郡王醉了,请恕老朽少陪!”一拂衣袖,转身便要出阁。刘礼见朱驹有些图穷匕现的味道,看出场面不对,也想及早抽身。连忙说道:“是啊,天色不早。刘某要回卫所查夜。改日再找各位大人喝酒。”朱驹在心内暗骂:“这些狡徒!”沉着脸摆手止道:“几位稍待!”他设下这场夜宴的目的是想摸清这几个人对伊王储位的想法,准备厚币甘词结为奥援。赵天泽早在事先便恭身投靠,许下了助他成就王位的诺言。剩下几位朱驹本来也认为了解甚深,让他们效力易如反掌。没想到挨个碰了钉子。刘礼能坐上副总兵,朱驹在中间出过不少力。这位刘军门在卫军中资历浅显,钻营的本事却不小,事先宴请了小郡王几次,走通了伊王府的门路,买通了上下官吏来向朱瞻隆推举,朱驹又在旁说了很多好话。王爷想驾驭洛阳卫军,正好将这位参将拔撰上来。便上书奏请洛阳府总兵遇刺,案情悬而未决,请早派武将接管关洛军务。暗中又示意京里兵部的官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