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着:“孟大人这名字起的好,好!”哪里“好”是实在气的说不出来,也不敢说。解开了马缰绳,孟义山一跃骑上了这匹“老六”。这匹马可说是少有的良驹,一被生人骑上不免犯了性子,长嘶一声,立起前蹄就想把人甩下马背。老孟扯住缰绳一带,两腿狠踢了下马腹,胯下的马匹吃疼,放开四蹄狂风一样从厩中窜出,在孟义山的大笑声中一路绝尘,在广阔的土地上奔驰起来。那马伕原还担心他不明马性,如此蛮来之下有什么闪失。却见这位孟义山稳坐马背,与马匹的行进起伏十分合拍,控缰转马的技巧熟练已极,叱喝声中已然将这匹马驭使如飞,踏地奔行的声音一路远去,眨眼间便跑出老远,没了影子。马伕不由惊叹这位盐检司的官老爷,竟然有手好骑术。老孟久做山贼,四出劫掠府县,靠的就是来去如风,让官兵难以抓捕,马术不好哪能办到?此时他倚在马上,任由冬日的大风吹得鬓发乱飞,心中十分豪快欢畅,自从逃出黑虎寨落魄至今,他总算是混出了样子来。手下统役五百,武有莫魁、宋继祖,文有严文芳为他谋划,那钱帐房的歪才也能派上三分用场,又新收了武艺不弱的郝大通。不说人才济济,也是人多势重,大为助长了他的威风气焰。入则交往王侯,出则号令官役,哪里还是昔日太行山的小贼头!他心情得意,这匹被叫做“老六”的黑马也因久受拘束而发性飞驰,不觉间已然奔出数里,险些出了马厩的范围。正待收缰转马的当儿,后方传来一阵蹄声,一匹黄马从身后快如疾电一样奔上,转眼就挡在孟义山的前面。老孟一愣,发现马上的骑士是名背影纤细的女子,还没看清样貌,座下的黑马却因不甘被黄马追过而自发加力,四蹄生风的向前奔出,要赶抢先位。

孟义山也不勒止,有心与这女子赛上一赛。乌云盖雪的脚力非同凡响,数息的功夫就与那黄马追了个首尾相连,马上的女子一声轻笑,反手挥出马鞭,黄马被空中的鞭响赶得一声嘶叫,窜出丈远,孟义山夹紧马腹紧追不放。两匹马在场中奔驰了片刻,老孟已经发现这女子的控马之术好过自己不少,正待加力追逐,前方的黄马突然立起前蹄,在嘶嘶声中停了下来。前方有人,自然不能再向前奔马。孟义山费了好大的劲才勒住了马缰。身下这匹乌云盖雪不住的用前蹄刨打着地面,仰头嘶鸣个不停,显然还处在狂奔带来的亢奋之中,马身已然微汗。在老孟不断的控缰和叱喝中才逐渐消磨掉了这匹马的烈性,终于有些伏贴的垂下头去,轻甩着鬃尾,接受了老孟这个生人。孟义山欢喜的紧拍了几下马背,驯服这匹烈马让他自觉成就不小。那女子将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