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卖上一条老命!”激越的神情使得老水贼面庞尽赤,仗义疏财的表现与他平素的诡诈反覆完全不同!张帆也不推辞,面色凝重的看着过五湖,点了点头:“过五湖,好汉子!”他将那几箱宝物收下,意态豪爽的执起碗来与每人都乾了一碗,爽朗笑道:“义山,莫老弟,我滚海龙的武功法门已尽数传给了你们,学到极处便是‘海天一声雷!’,能把这门武艺传承下去,我便平生无憾了。”说罢大笑着转身,扶着过五湖的肩膀上船去了。船划水动,载着众人的别情,在纤夫的号子声中,张大首领卓立船头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雾气轻升的黄河上,没入远方去了。严文芳微叹了一声,他心中头次升起了对这些草莽汉子的敬意。没等严先生感怀完“仗义每多屠狗辈”的情怀,就有差人过来在老孟的耳边说道:“永宁郡王送来了请柬,邀请大人和文芳先生后日晚上去赴宴。”老孟含糊的应了一声,等船影望不见了,才转头询问:“赴宴,去哪里赴宴?”心里却想:“果然让严文芳料中了,那朱驹巴结爷爷倒是满快!”那差人笑得有些轻浮:“是去花月楼。听说那里新来了一位红倌人,上好相貌,朱郡王就是捧她的场去的。”

孟义山眼睛一亮,对严先生笑道:“朱驹那厮倒是快活,咱们兄弟也去乐乐。”心道:“这也算是为了王爷交待的差事。”严文芳还待推辞,老孟已对随侍在侧的钱伦道:“老钱,明日去银库支出三千两,老子去花月楼会会朱驹。这厮嫖院的银子我替他垫上。”他准备用官银来摆阔斗富。钱伦被孟义山委派为盐检司的帐务总管,好方便他中饱私囊。近来他要大招人手,训练差役,巡检司的人手定额是二百,多余的人丁薪俸就是老孟擅自从官库里支出的。“用朝廷的钱,养老子的兵。”这是孟义山上任伊始就为巡检司带来的德政,比他前任更为嚣张。朱驹宴客,莫魁觉得有点不妥,拉过孟义山问道:“大哥,朱家小子和你梁子结的不浅,他要是藉着酒宴设下埋伏,咱们兄弟可就让他坑了!”孟义山一阵大笑,说道:“有我破军刀在手,加上你和老宋,就是解缙那等高手也休想讨得好处!”笑过之后老孟把得意的神情一收,沉脸说道:“这酒宴无论吉凶,我也得去!不能让朱驹小瞧了老子!”踩着河岸边凝着霜寒的冻土,众人向着巡检司回转。孟义山走在前面,心里正在痛惜张帆的离去。除了别情难舍以外,也是为缺了这种武功过人的高手而烦恼。这时钱帐房紧跟上前,踌躇满志的对老孟道:“大人,这叶家一灭……城中的一半商号和往来甘陕关中的行商生意都让出了位来。咱们是不是筹措些银钱投入进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