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义山神清气爽的拉着高侯爷,从总兵府里一摇三晃的走了出来。一注五万两,赢得他做梦都会笑。老孟看了看府门前,已经排开六辆马车,后车篷敞开着,由几个军兵成箱成笼的往上抬银子,箱笼相碰时似乎都能听到里面银锭相撞的悦耳轻音,让山贼心中大呼过瘾。发了横财的老孟在随从侍卫的前呼后拥下上了官轿,和高侯爷的仪仗并成了一路,车轮滚动,载着银子去了。刘府门前站立着布政使赵天泽,怨毒的注视着老孟这一队人的背影,狠狠地自语道:“孟义山,你也太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巡检司不是你自家的,让你卖放随心。看本官如何治你!”愤恨的说罢,转过脸来向伊王府的方向望了两眼,脸上现出一丝诡秘的笑容。略微张望了一会,便挪动着那胖得发福的身躯上轿去了。赌局散伙后的刘总兵手抓着一张牌九,神智有些恍惚,呆若木鸡的坐在椅子上。他这一夜可真是命犯太岁,新婚入不得洞房,赌钱又输了军饷。孟义山一行走在路上,老孟多半夜没睡也不见疲惫,坐在轿里与外边骑马的高侯爷聊得正欢,他兴致勃勃的说道:“这赌钱还真挺过瘾,哈哈!”侯爷摇头笑笑说道:“久赌神仙输,长赢必出术。久在赌场没有长胜将军,还是不要太得意了。官场也一样,就是一座放大了的赌坛。”心说:“若拿赌场上的品性来做比,你小子为官,就是个逢赌必诈,好耍贱招的痞棍。”孟义山深表赞同,一时没了话,在心中想着:“我这宝压在王爷身上,是不是稳赚不赔?骰子打下去,究竟开大还是开小?他妈的,老子还是大小均沾,两个都押吧!”眼看再转几条街就到了巡检司的大门口了,官轿忽地停了下来,老孟诧异的拨开轿帘,只见外面大伙都呆呆的望着远处洛阳府衙的方向,红彤彤一片,起火了。火光闪耀,浓密的烟柱扶摇直上天空,在府衙大牢附近的房屋有三两处都起了火,藉着北风,肆虐的火舌卷舔着周遭可以燃烧的一切物品家什,房顶厚厚的积雪被烤得嗤嗤直化,眨眼间蒸成了水气。伴随着“噼啪”声,房屋大梁开始熊熊燃烧,燎起的红光点亮了黑暗的夜空。戒嗔原想冲进牢里放跑犯人,结果因为周老四那一嗓子暴露了行藏,里面的人放下了千斤铁闸,攻不进去。无计之下只有退而求其次,将怀里预先收藏的火种点着了飞投在几处屋舍上,看着它们燃烧。和尚还禁止人去扑火,谁接近火场他就举刀砍谁,片刻功夫已然砍翻了八九个差人,余者都手抄器械躲得他远远的,只敢空口吆喝着咒骂:“死秃驴!”火势扑救不力,眨眼间就烧了起来,戒嗔抄起钢刀,刀身上的血迹被火光一映,变得更加殷红。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