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澈挟走了小郡王,城中眼看就要大乱。参与花月楼夜宴的都是洛阳文官武将之首,这些人虽然各有打算,但是面色都不大好看,均不想卷入这场激变。薛景忠和赵天泽这两位都是不顶事的文官,城中乱起都是一筹莫展。老孟做足了顺水人情,命宋继祖护送两位大人和家眷到巡检司暂避。薛大人心中自是承情,对老孟更增好感。赵天泽哭丧着脸孔跟着道谢,身家性命全交在眼前这个小检使手上,由着人家搓圆搓扁,哪里还有脾气。上司和下官完全倒调,不知哪个官大。他心里还惴惴不安:“过后要是王爷得胜,秋后算帐,惩办他拥立小郡王……”越想越怕,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老孟是好面子的人,见他服服贴贴的样子心里实在痛快,也就不为已甚,客客气气的把两位大人送上一辆马车,交给宋继祖护卫出城。孟义山心急着王府那边的事态发展,把莫魁叫到一侧,将检使的腰牌塞入他手上,叮嘱道:“铁熊!你骑快马出城,把咱们的人马全拉到王府。”他那草莽性子,一想要打仗兴奋得直拍大腿。严文芳见孟检使有大干一场的架势,心中暗笑:“亡命之徒。”接着上前在他耳边进言道:“眼前事态不明,最好见势而为,保存实力。”孟义山听了脑子一醒,马上变卦,扯住莫魁说道:“你带二百人来待在王府外边,没老子号令,就是王爷要你冲阵你都别管!”莫魁把眼一瞪,应声说道:“弟兄们只认大哥,不认得那鸟王爷!”一转身领命去了。老孟心内十分满意,巡检司让他控制得铁桶不入,班头胥吏全是自家安插的人手,平日又给足银饷,着力收买人心,大有在朝廷治下私建一支孟家军的企图。悟澈提着朱驹发力狂奔,疾如风火的掠过一道道街巷,眼看就要接近王府外的包围网,他心急着赶路,还要挂心智无的安危,手下难免没有轻重,颠簸奔跑得朱驹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朱驹想呼喊着让悟澈把他放了,一张嘴就灌进几口冷风,呛得他直瞪眼珠,一路上苦不堪言。朱驹的心里更是惊骇慌乱,他自从出生就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养就的无能,略受打击方寸立时乱了,迷迷糊糊的被和尚拎着到了地头。悟澈停在王府街外的一处房宅前,神色不善的放下了朱驹,擒着他的衣领说道:“小郡王!你的府兵就在眼前,快些发令进攻王府!”朱驹呆了一下,从浑浑噩噩的心态里猛醒过来,迟疑道:“这……”他一望黑衣和尚那张阴沉的面庞,眼神凶狠的仿佛能把他吃了,心头便是一凛,耳中又听到后面王府街道军兵的呼喝鼓噪,再想起罗平海临死时抱负未展的还恨,一股热血涌上,出口说道:“好!”轻扶着身侧的墙壁,缓和了一下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