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书生觉得一根坚硬粗壮的木棍重重撞向自己的膛,被硬生生震的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他感觉自己的

口有些热,那股热度到最后竟变成了滚烫。

他下意识里向下望去,看见一根羽箭没而入,青衫外残留着一ǎ截箭杆和箭羽,鲜血浸染,就像是开了

一朵红ā。

中年书生不可置信地盯着前青衫上湿润的红ā,满是血水的脸上显现出一抹荒谬错愕的神情。

他慢慢无力跌坐进地面的落叶腐泥间。

即便是修行者,即便是用魔宗手段吸纳天地元气入体的修行者,在心脏被è穿后也没有办法再继续à控自

己的意念。天地间那根无形的线,就在他跌坐的那一刻戛然断裂。

失去控制的那根染血断指,已经无法再威胁到一位念师,虽然那位念师现在已经虚弱至极。

吕清臣微一挑眉,将眼前的断指震飞。

断指擦着他苍老面容飞而过,落在老人身后的车厢上,只听得噗哧数声脆响,半截车厢坍塌分崩,化为

废砾。

这截断指里凝结着中年书生先前强行吸纳的些微天地元气,虽然已经失去意念控制,依然能造成如此恐怖

的效果。

如果没有那三根羽箭,这截断指肯定会对老人造成极严重的伤害,那么这场刺杀肯定也会迎来一个完全不

同的结局。

场间活下来的人们都很清楚这一点,中年书生自然是最明白其中关键的那个人。他痛苦看了眼前的箭羽

,艰难地抬起头,望向车阵后方,想要看看那个箭手究竟长什么模样。

在最关键的时刻è出闪电三箭,以强悍无敌的箭术强行破开密的轻甲,近乎不可思议的杀死一位大剑师

,挽狂澜于即倒,拯救大唐公主殿下于危难之际……是时候享受众人目光中的震惊感甚至是崇拜了?

宁缺并不这样认为,脸上没有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依旧紧握着手中的黄杨硬木弓,箭在弦上,弦已拉开

,瞄准着树下箕坐的大剑师,耳朵却在听着树林上方的轻微声音。

他在警惕。

“夏侯。”

“夏侯!”

“夏侯……”

当婢告诉他,那位大剑师应该是夏侯的部属,而对方先前也已承认这点后,宁缺一直在心中默默念着这

个名字。

夏侯并不叫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