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这些吵吵嚷嚷的村民,手中的梨木拐杖重重地顿了顿地,威严地喝叫一声。德高望重的老村长这一吼,刚才还热闹得跟牛马市似的粽摊前,顿时一片安静。“韩姑娘,”云靳村长转过来,拐杖在地上顿了顿,不客气地道,“先前我念你一个女孩孤身在外不易,才答应让你留宿村中,可不是让你招出是非!”韩菱纱闻言,十分委屈,不过还是柔和了声音,想要分辨:“村长,不是我们——”恰在这时,却有一道人影突然挡在她和云靳之间。“你干嘛?!”却是云天河挡在她面前,面对老村长,昂然道,“爹说过女孩子是要好好对待的,不是拿来凶的!”“你是?”云靳这才看见云天河的样子。比那些村民反应还要快,云村长才看了两眼,便脱口叫道:“云……天青?!你刚才说……云天青是你爹?!”本来镇定从容的老村长,已是急急叫了起来。“对啊,原来你们都认识我爹。”云天河还有些高兴,“为什么你们都认识他?我是他儿子,能跟我多说说爹爹当年的事情吗?”少年一腔单纯心思,目光热切地看着这些爹爹的熟人。谁知道,老村长忽然失态般挥舞拐杖,大叫道:“是谁让他进村的?还不快把他赶出去!”“村长?!”韩菱纱又是气愤又是委屈。“云天青早已不是云家子孙,和他有亲缘之人也不得留在太平村中!”云村长根本不看韩菱纱的神色,斩钉截铁地下命令。“菱纱,他说的什么意思?”到现在云天河还没弄清形势,挠着头问少女。韩菱纱一时不及回答,倒是老村长抢先冷笑两声,说道,“呵呵!看样子你爹也羞于向你提起旧事。也罢,不管你来此何意,今日我就当着大伙的面,再说一说这村里的大事和规矩!”云靳村长一双老眼炯炯有神,扫视众人:“我云家先祖镇守边疆有功,得以被朝廷恩赐修建祠堂,并将原本的云家村赐名‘太平’。这个真是赫赫天威,皇恩浩荡!”云老村长朝天拱了拱手,脸色十分恭敬虔诚。谁知转眼后他便语气一转,痛心疾首道:“没想到,云家后代未再有人入仕,已是惭愧,谁知到了这代,本家竟出了一个浪荡子云天青!此子不遵礼法,行止违和,实是家门不幸!家中长辈痛心疾首,奈何此人屡教不改,已在多年前被逐出家门,永不得返!”

云靳老村长这一番话,勾出陈年往事,知情人自然频频点头,回顾那一段对他们来说不堪回首的往事;还有一些村民不知情,免不得议论纷纷,众说纷纭。那死鸡主人宋大田有些吃惊地道:“竟……竟还有这事,我十年前才迁过来,都不知道。”离他最近的谷婆婆叹息道:“唉,云家人虽然读过圣贤书,对那孩子却一点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