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做,我做!”他拿着钉锤,大步走过来。就在这时,他忽然发觉左丘超然眼色有些不对。左丘超然在制着萧秋水,但他的眼神是哀怜的。萧秋水却眼神悠远。等他发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左丘超然松软如一团面粉般散垮下去。罗海牛第一个意念想走,但因离萧秋水已太近,手中又拿着武器,而且他见过萧秋水出手,以为一定制得住对方,所以大喝一声,钉锤齐凿——就在这刹那——罗海牛的腰背上‘突”地凸露了一截剑尖。明亮的剑尖。如雪一般的剑尖。发着水波一般的漾光。血溢出,掉落在草地上,腥红一片,但剑的本身,却丝毫没有沾血。只是雪化恰在这时飘落在剑尖上,剑尖上有雪。只沾雪,不染血。——宝剑“长歌”。罗海牛的时喉咙里格格有声,也许他还想强笑“嘿嘿”几声吧,然而此刻已再也笑不出来声音来,反而笑出血来了。萧秋水冷冷地望着他,道:“这是你出卖兄弟,所得的报应。”他“嗖”地抽回长歌剑。剑身依然一片清亮,“我杀了你来祭我的剑。”萧秋水又说:“它第一次就饮你这种非人的血。”罗海牛似乎拼命想挤出一种笑容,使他死得漂亮一点,但就在他刚想展开一个笑容的刹那,他的神经已不能控制他脸部的表情:他死得像追悔什么似的,甚是痛苦。萧秋水在看着他的剑。雪亮的剑。然而他想起昔日在五龙亭上的故事:那些勇奋救人,大声道出“永不分离的广东五虎”的英雄好汉们。丹霞山上,在烈火熊熊中勇救罗海牛,守望相顾,可是现在……血、洒遍了他父母坟上的青草。以人血来悼祭,这算是血祭吧?他想。——杀不尽的仇人头,喝不尽的英雄血。——斩尽天下无义、不忠、背信、忘恩的人,交尽天下热血的好汉、洒血的英雄!想到这里,萧秋水忍不往大喝一声,震得松针如雨落。“杀。”萧秋水变了。他有了他自己的剑,他自己的武功。显然他不见了唐方,失去了唐朋。他变了。左丘超然卧倒在地上,不敢发出一声呻吟。他竟对这曾朝夕相对的“大哥”,发出了第一次有生以来的强大恐惧。他的骨节,就在他要发力折磨压制在萧秋水四处要穴上的时候。对方本无蓄力的躯体上,忽然自本来人体的最脆弱点,崩发出极其强大如排山倒海的功力,迅速且无声息地将他的劲道吞灭,击散了他全身的关节骨骸。他全身已散,是萧秋水揪往他,是以才不倒下。萧秋水放手,他就松脱在泥地上。“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萧秋水看着地上的罗海牛尸身,这样地问。他问的当然是还活着的左丘超然;既然已死了的罗海牛不会作答,左丘超然只好答话了:“他跟我一样,都认朱大天王作干爹。”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