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近二十年朋友,他去哪,要咱去,咱就去,何况沿路他供我喝酒,而且还可能见到萧秋水萧大侠……所以我才来的,你懂了没有?”唐甜居然依然甜笑:“我懂。”砰地一声,唐三千一捶桌面,霍地站起来,跳到铁恨秋面前,她长得比牛高马大的男子汉还高大,站在铁恨秋面前,宛如一座山似的,戟指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对咱们小姐这般说话!”桌子上的东西全让她一拳擂得蹦起来,在地上摔得个稀巴粉碎,乒乒乓乓的,客店的人都吃惊地看着这个熊腰虎背的女人在大发脾气。铁恨秋却眼明手快,一把捞住酒坛子,咕噜咕噜地喝了三四口酒,才擦擦嘴巴上沾的酒沫子,道:“好酒。”然后抬头看看这个身材比他还高大,眼睛比他大的女人,同行这许多时日,仿佛还是第一次正式看到她,道:“你就是唐三千?”唐三千道:“怎样?”铁恨秋忽然大声道:“好!”没有人知道接着下去会怎样,两人惺惺相措,还是大打出手?没人知道,因为萧七在这时说了一声:“来了。”他们等的人来了。他们等的人是谁?“卖剑啊。”他们等的是一个卖剑的人。一个人,卖两把剑。人是落魄的人,但他落魄得一点也不在乎。他皮肤很白,个子很高,但瘦削,鼻子很挺,身上的衣服虽然洗得发白又将破,但他还是不在乎。他一进来,叫了一声:“卖剑啊!”就大模大样,而且十分闲适地坐下来,仿佛落魄卖剑的不是他,而他只是在这里安居乐业,正在吟诗作对的文人。他放在桌上的剑,有两把。一把全黑,一把纯白,剑鞘如此,剑身不知如何。唐甜见了,全身一震,失声道:“这不是………”萧七点了点头,唐甜没有再说下去。而且在这时候已不能再说下去,店子里的人,都悄悄地走得一干二净,因为在东、西南、北方,都出现了一些人。这些人一出现,也没什么,只是天地间仿佛风都不吹了,树上鸟都不叫了,连守门的狗,都夹着尾巴一声不响逃走了。只有一身充满杀气的人,才有这种魔力。而这些人少说也有三四十个。但是这三四十个人,到了这茶馆前,便自四面八方站住,双脚似桩子钉入土里般,再也没有谁移前一步。除了两人。这两人穿得比劳动人民为光鲜,人中有痣,大步踏人店来,一个人在柜台换了个热茶壶,一个人拿了三个杯子,老实不客气地往那文士的桌子边一坐。一个把三个杯子摆着。一个倒茶。茶立刻倒满。一个将茶杯推到三人面前。个个拿起茶杯,说:“请。”那文士丝毫没有错愕,也没有吃惊,好像一个人看到自己-只手有五只手指一般正常,好像理所当然似的,端起茶杯,饮茶。“三人都把茶一口喝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