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先顺从着他,免得这登徒子狂性大发,便说:“不管什么事,你想要我答允你,都得放开我再说!”海难递一听唐方语气,似颇有希望,忙放开双手,爬了起来,又扶着唐方在烛边坐下,只见唐方云发微乱,呼吸微急,清丽婉容,真是美到了极点,不禁看得呆住了。唐方起来后,稍微整理一下,见海难递痴痴地望着自己,便道:“看什么?”海难递如大梦初醒,道:“姑娘太美了……”心里想到:如果唐方是他自己的……那就是世间上最完美的事了,纵教自己只有一天一夜可活,也死无所憾。唐方知道人痴痴迷恋,很是麻烦。这时窗外雨声又密了,唐方便说:“夜深了,你还是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海难递道:“是。”但双眼依然痴痴地看着唐方,依恋不已,不舍离开,只觉一床温暖棉被,烛光温照,不禁有非非之想。唐方知此情此境,万万不能对他稍加缓色,宁可一死,也不可污了清白,当下幽幽一叹道:“海公子。”海难递听她叫他,便慌忙走前几步,应:“在。”唐方噗嗤一笑,只见她在烛光中娇靥乍起两颗深深的酒涡,美得什么似的,海难递一颗心都在眼睛里迷醉了。唐方随而正色道:“我向不喜欢收奴收婢,你若不嫌,我们交个朋友可好?”海难递一时只觉受宠若惊,也不知怎么是好。唐方道:“你也知道,我虽未曾嫁给萧大侠,但一颗心,早已是他的了。”海难递听得心中一阵酸楚,答:“是。”唐方莞尔道:“你知道就好。”又悠悠一叹,接下来的话,说得无比坚决:“不管任何人,任何事,任何变化,都改不了我对萧大侠的心意。若我知道他在世,我也会好好地活在世间等他相聚;假如他死了,我也不会再活多一天,无论是谁,都不能来碰我,我宁可死,也不会让人碰的。海公子,你要是真尊重我,那你就解开我穴道,我会终身待你像个朋友一般。”

海难递只听得脑里轰隆轰隆响,一颗心似被千军万马,在地上踩了又踩,连他自己,也狠不得狠狠地踏上两脚,心里一阵凄凉:海难递啊海难递,人家心目中只有萧大侠,你还怀着什么希望,不自量力而自作多情呢……当下一笑,笑得比哭还难受,道:“唐姑娘,我放你,我一定放你。”声音凄苦得就像咽泣一般。唐方呆了一呆,道:“你怎么了?你伤口……”海难递只觉不知为什么,已全无希望,便说:“我已经没有伤口了。”他晕噩噩的,站起来,见唐方美艳不可方物,便有一种狂烈的冲动,想亲她一亲,虽然立刻就死,也无怨愧。就在这时,雾雨中传来一声凄厉已极的惨呼:“有敌来犯!”然后声音中断,就像一只鸡被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