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便是可以在毒发之前自杀,不必忍受百日之苦。而他之所以起意逃走,倒是为了这位可怜的老人。以何仲容的想法,假如那老人能够恢复自由,到扬州那座石山看上一眼,一定死也瞑目。故此他打算逃走之后,再潜回来把老人救出去。“老丈你别焦虑,只要我何仲容进得出去,一定会为老丈设法逃出这里。”老人颇感意外地啊一声,道:“那太好了,老朽风烛残生,本来毫无足惜,但老朽还想证明一下二十年来苦心推想的道理,是不是完全正确。那时候老朽死也瞑目”何仲容大声道:“老丈你这个愿望,一定可以达到,只不知可还有秘道能够进入你那边的室中么?”老人道:“让我想一想,唉,好像没有了。”何仲容道:“不要紧,只要我能出去,定然设法把老丈救出,如不成功,誓不罢休。”他的语气坚决异常,因此使得老人周工才相信了。何仲容开始锉腕上的铁链,但因活动范围太小,故此十分困难,弄了许久,还未把铁链挂断。只听老人道:“有一条水渠从老朽这间石室下面通过,但这样有什么用处?”何仲容有点儿气沮,停止锉断铁链的动作,问道:“那条水渠有多大?离地面有多厚?”“这道水渠乃是本堡一条总排水道,因此简直有一丈方圆之大,渠中水深最多一尺而已,与我这石室大概有两尺厚的石头隔住。”何仲容道:“可惜我的宝刀不见了,否则这两尺厚的石头,仍然可以撬穿。哎,不成,我怎找得到这水渠的入口。即使找到了,又怎知那儿就是你被囚的石室?”“这两点倒容易解决。”老人答道:“但你的宝刀没有了,知道还不是枉然?”何仲容脑筋一转,忽然想到金凤儿,便微笑一下。

他又开始锉起腕间的铁索,一面问道:“老丈你把地下水渠的入口,与及怎样计算位置都告诉我吧。”老人周工才道:“从你那水沟出去之后,往左边走二十步,你可以发现渠道入口,进人渠道之后,一直沿着主渠走,不要转错方向,恰恰在二十丈处,便是我这间石室下面。”何仲容牢记心头,但腕上的铁链锉之不动,便又停手。水牢铁门突然响一声,有人压低嗓子问道:“里面可有何仲容?”何仲容听出是男人声,又是询问语气,那么一定不是本堡之人,不由得大喜,以为高弃来了,便应道:“我在这儿,你是谁?”铁门响动了几下,然后吱吱地打开,只见一个人站在水牢门外,正定睛打量他。何仲容认不得此人,心下十分讶异,只见那人一袭长衫,面白无须,神情洒落,但双目炯炯,射出寒光。那长衫客低声道:“我是五湖散人夏冰山,如今特来救你,切勿大声说话惊动了别人。”何仲容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