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小。

他仰望着那尊雕像,笑着挠了挠鼻子,“像他吗?”,“不,一点都不像,他的鼻梁没那么高。”“那是,他没那么帅,没我帅,这些后世的人从没见过他,做的雕像都一个比一个离谱,你该看看自己的,也差不多。”

“我看过了,但……是的,就像你说的,我自己都认不出来那是我。”基里曼苦笑着,回忆着自己初到泰拉时,被国教教宗拉去国教总部参观的时候,那里不是教堂,或者至少不完全是。

他见到了自己的雕像,还有其他人的,他望着那尊站在神龛里的人,完全认不出那是自己,那张脸,那神态。

“科兹呢?”

“在他的蝙蝠洞里躲着的,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你知道他。”

基里曼笑了下,他靠在椅背上,高大的身躯昂起头望着那尊雕像的眼睛,他的金色瞳孔,仿佛一面镜子也反射着教堂中的一切。

“好在之前我调去打纳垢那个邋遢鬼的都是机械教,如果是凡人,那检查,思想审查,以及接踵而来的清洗工作得多少啊。”

维托挠了挠头,他看了眼基里曼,后者没看他,而是继续望着那尊雕像,那蓝色的眼睛反射着星星的光茫,好久之后他才慢慢开口。

“维托,你能确定,现在的你还是你吗?”

“哲学?”

“不,就是,一个问题。”

维托双手叉腰耸了耸肩,他抬起头来看着那尊雕像,“我想是吧,老师说,我早就不去思考我是谁这个问题了。”

“为什么?”

“老弟,如果你和我一样活了够久,改了足够多的名字,经历了一次次不同的人生,你就不会太去在意什么是自己了。”

“他也是吗?”

维托沉默了下来,他双手抱怀凝视着帝皇的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要我说实话吗?我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吧,我们,没你们想的那么熟悉。”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是,但,谁说朋友又彼此真的无比了解对方呢?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但你说我多了解那老混球吗?不,我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我猜,他也不知道我的,人们往往越是熟悉,就会发现越不了解彼此。”

“那,你看看我,和当时还一样吗?我,还是那个罗伯特·基里曼吗?”

基里曼低沉的说道,那声音,仿佛是从老风琴里拉出来的沧桑之音,维托朝他看去,“你这是,感慨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