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退开,从地上检起一只只破了一个缺口的大铁镬,跃进地道去,再以铁镬封着出口。

正在石阶下处穿上秦兵军服的拓跋珪和刘裕停止动作,呆若木鸡地瞧着他。

三人只有耳朵仍在正常操作,听着地面上的足音,只能希望老天爷有始有终,好好地保佑他们。

建康城,乌衣巷谢府忘官轩内。

谢安和谢道韫坐在一角,点燃一炉上等檀香,喝茶说话。

谢安已多年没有和谢道媪这般促膝交谈,自她嫁人王家,他们见面的机会大大减少,只有在喜庆节日,才有欢聚的机会,不过在那种场合,说的只是家常闲话,难作深谈。

每次见到自己这个才气横逸的侄女,总感到她心事重重。他有点怕去问她,亦有不知从何问起,知道又如何的无奈感觉!

今天终忍不住道:“凝之对你好吗?”

谢道韫垂首避开他的眼光,轻轻道:“还算不错吧!”

谢安知道她不愿说出来,暗叹一口气,道:“有关弥勒教的事该是非常秘密,我便没有收到半点风声,凝之如何知悉此事。”

谢道韫轻轻道:“他是从国宝处听来的,二叔竟不知国宝曾三次到洛阳去见竺法庆吗?”

谢安苦笑摇头,暗下决心,即使王坦之亲来说项,他也不让女儿回到王家。王国宝此子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若非看在翁婿仅余的一点情份,纵使有司马道子维护他,谢安亦会使尽一切手段,把他除去。

沉声道:“凝之一向与国宝关系不错,因何会把此事告诉你呢?他难道不怕道韫向我揭露吗?”

谢道韫现出苦涩的表情,垂首轻声道:“他正是要道韫转告知二叔,好阻挠弥勒教的魔掌伸进建康来。照他的观察和试探,国宝已成为竺法庆的传人,这方面的事情国宝藏得密密实实的,除凝之外再无人晓得。唉!有皇上和琅讶王在后面撑他的腰,纵使有人知道又如何呢?”

谢安讶道:“想不到凝之有此识见和勇气。”

谢道韫一脸不屑之色,叹道:“二叔太高估他哩!唉!竟没有人告诉你他笃信天师道吗?每天他除写字外,便是画符录念咒语。对他来说,佛教是魔道,而弥勒教更是魔道中的魔道。”

谢安听得目定口呆,终于明白谢道韫自嫁入王家后郁郁不乐的原因。侨寓江左的高门大族,不但生活腐化,连精神也不能幸免,南晋还有什么希望呢?

三人呼吸摒止的听着上方地面上的动静,由于只是一镬之隔,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