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来有些话,我并不该讲,但那位陈主任似乎是李帅的心腹?”

秦桑倒不曾想到这一层,仔细回想了一番,陈培那个人的来历她一无所知,所以只得笑了笑,说道:“人事上的事情,我并不太清楚。”

慕容沣在一株梅花树下站定了,似乎欲语又止。秦桑于是伸手攀下一枝梅花,似乎在细赏那梅花的形态香气,却低声道:“慕容公子有话不妨直言。”

慕容沣一边看着梅花,一边说道:“不瞒嫂夫人,父帅此番遣我南来,真意并不是和谈,就算是和谈,也要见到真正的江左主人。江左行省,历来就是易氏的根基,易帅的事,父帅甚是遗憾。易三哥对我避而不见,亦在我的意料之中。李帅此人,性多猜疑,只是易三哥将门虎子,安能容卧榻之侧,他人酣眠?”

秦桑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慕容沣。他却气定神闲,拈着一枝梅花,说道:“李重年性情狡黠,借着三哥的旗号,却行侵犯占据之实。父帅与易帅乃是八拜之交,易帅被奸人所害,父帅甚是愤懑,父帅与我,都愿助易公子一臂之力,还请嫂夫人转告三哥,父帅与我的诚意。”

秦桑不料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于是笑道:“这样的大事,我全然不懂,不过公子的话,我会一句不少转告给兰坡。”

慕容沣笑了笑,说道:“三哥胸怀大志,而嫂夫人巾帼英雄,却也不必过谦了。”

两人边说笑边往前走,那些卫士眼中,他们亦不过指点议论梅花而已。游完梅谷之后,霞净寺的住持方丈又招待吃素斋,所以回城之时,天色已近黄昏。

秦桑在路上思量了许久,见到易连恺的时候,还是将慕容沣的话原封不动转告了他。易连恺却似是半分也没放在心上:“慕容宸派他儿子来挑拨我与李重年,亏他想得出来。劝我造反,我手里没有自己的一兵一卒,如何去跟李重年相争?”

秦桑正在卸妆,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平静地说道:“反正他的话我带到了,听不听由你,拿什么主意,更是由你。你在外头的那些事,我从来没有问过,也不指望你行事的时候,能够想着我一点半分。二哥那样的人,还不是抛下二嫂……”想起自尽的二少奶奶,秦桑不由觉得心中甚是抑郁,不知不觉便叹了口气。易连恺却从后面伸手揽住了她,笑道:“那我答应你,绝不像二哥那样抛下你,总成了吧?”

秦桑却冷笑了一声,说道:“哪天真要是让你选,一边是兵权,一边是我,你保证选兵权,不会要我。”

易连恺摇了摇头,伸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