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了身子,表情有些紧张,似乎将要出口的话已经酝酿许久了。“先说不被人欺负吧。在我的记忆当中,二十五岁前我被欺负,我哥哥被欺负,我父母被欺负。而欺负我们的人,都姓牛。可是后来我和金水订了婚,金水就带着人把所有曾经欺负过我们牛家人打了一顿。”牛金水爱恋的看了妻子一眼,说道:“他们就是欠揍,谁让他们欺负我老婆来呢!”“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孙月月瞪了牛金水一眼,继续说道:“事实上这几十年来,没有人欺负牛家人,只是牛家人在欺负别人,或者互相欺负。爸,这就是你和叔叔伯伯们的理想吗?我们自己制造恐惧,制造敌人,然后让子孙们在恐惧和敌人的包围下不得不抱成一团,是这样的吗?”牛战斗说道:“只有让所有敌人彻底的怕了你,你才会绝对安全,这是老祖的格言。”孙月月摇摇头,说道:“我们再说第二个问题,富裕。我不得不承认,在青龙乡,姓牛的比其他姓氏的人生活富裕一些。但那是建立在不公平的基础上的富裕。牛家人霸占了最好的水田,最好的山林,集市上最佳的位置,以最低的价格承包鱼塘,还有一些游手好闲的牛家子弟靠吃拿卡要发家致富。只有索取而无贡献,别人不敢反抗,但背后却在戳牛家人的脊梁骨,让仇恨一点一点的沉积酝酿,难道也是你和叔叔伯伯们的期望吗?”看到牛战斗脸色发青,牛金水急了,拽了一下媳妇的胳膊,说道:“胡说什么呢你?牛家人是靠勤劳致富的。比如咱家,开着青龙最大的场子,是青龙乡纳税第一大户,咱家宁可亏钱也雇着百十号人,这不就是最大的贡献吗?”孙月月今天豁出去了,一把推开牛金水,说道:“说到采石场,这只能说是咱们家的耻辱。不错,采石场是雇着百十来个工人,但其中有几个不姓牛?咱家虽然靠着采石场完成了原始积累,但留给青龙百姓的是什么,除了一座被挖的千疮百孔的大山之外,还有什么?”牛战斗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孙月月大喝一声:“放肆!”孙月月脸色苍白,身子一阵摇晃,但还是倔强的站了起来:“爸,您常年在外不回来,我想和您说说话一直找不到机会,今天您就让我放肆一回吧?”“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牛战斗已经气疯了,但对面的毕竟是儿媳妇,一时还能忍住不至于爆发。“没人教我说,这些话都是我亲身体会,以及邻里乡亲们私下里说的。因为二十五岁之前,我还不是牛家人的媳妇,别人还敢在我面前说真话。”孙月月满脸悲哀,静静的站在牛战斗面前,说道:“还有一个问题,你说的强大,我的理解是有权势。我三大爷牛奋斗算是有权势的人吧,他算是强大吗?”牛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