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抬了抬头,看着后边的行之,道:“书院修在山沟沟当然不赚钱了。我就想不明白,既然是书院,那为什么就不能建在城中呢?学生方便,我们也方便不是?”

“建在城中?”行之眼珠子瞪得老大,这杨帆真的是不按套路出牌。这城中若是搞个书院,那还怎么教书?

“这些玩意儿,等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我手头的银子活起来。咱们可不能坐等吃山空。”他有躺了下来,凉风习习,游船在河上缓缓驶去。一些站在桥头,立在船头,拿扇吟诗,负手赏景的公子哥,都有些鄙夷地看着躺在船上仰面睡觉的杨帆,心中暗道又是个土包子。

“银子要活,在下可帮不上忙,所以还是不跟你到处乱跑了。”

“那你就去福来客栈住下吧。等王廷到了,我们再说其他的事情。”杨帆此行,还要去一个地方。当初董其昌抬了他一手,不然那三万人,可就要饿死在海上。要去董府,杨帆是跟行之说过的。不过掉书袋似乎对董其昌有些不感冒,不怎么想去那董府拜访,他杨帆也不能强行绑着他往董府去拜访吧。

他董其昌有,有宅邸,还有各类藏宝楼,当初天启年间,还和当地士子、百姓有过冲突。也算是个一方土豪了,虽然如今不做官,已经卸任,但是在金陵也是名人,尤其是他的字画,千金难得,可不是吹出来的。

做人有很多种做法。行三痴就像是一棵长在林子中的长竹,很高,却容易折。更多在林中的树,要不盘过错节,要不自力更生却不特立独行。这就是官场,你可以优秀,但不可太锋芒毕露。

董其昌,家中本就富裕,还很懂世故,偏偏也是个文青,一手字画精妙飘逸。这样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就算是高富帅了。杨帆站在董府门前,等着下人进去通报。这间董府,也算是中规中矩了。南京礼部尚书,居二品,虽说没有什么实权,但宅邸也能够拥有如此的大小。

古代讲究尊卑,门口石狮、门的高度、扇数,台阶级数,这些都是有讲究、规矩的。明代到了后期,就没有了一品实权官职了,太师太保什么的,就成了一些虚衔。作为一部尚书,虽说是留都闲职,但也算是官居高位了。如今退职在家,董其昌的门第也是来往之人众多。

“喂,你也是来拜见董老的吗?”已经在府邸前等候多时的一位男子看到杨帆站在府邸前,特地凑上前来问道。

杨帆道:“不然呢?难道到董府拜见你吗?”

“喂,年轻人,说话不要太冲。”他挑了挑眉,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