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一个朋友那里傻乎乎地待了几天后,听说一个法国将军正在找斯宾诺莎,他们就不假思索地逃走了。

他们也不敢逃回海牙,除了担心牵连到亲朋之外,海牙也已经是法国人的了,他们思考了一段时间——惠更斯身边还有点钱,他们不敢去英国,虽然英国也是新教教徒,但他们的安立甘教派并不是那种宽宏大量的教派,斯宾诺莎不但是个犹大人,还是一个被罗马教会通缉的犹大人,而且新教教派的信徒,听到他那派胡言乱语,也一定会把他送到火刑架上烧死。他们也不敢去神圣罗马帝国,西班牙或是葡萄牙,更不用说法国——那是自投罗网,后来惠更斯建议说,他们可以去意大利的佛罗伦萨。

佛罗伦萨的人们固然知道现在的佛罗伦萨已经不复以往的荣光与自由,但别人不知道啊,惠更斯和斯宾诺莎还以为自己到了一个应许之地,可以开始呼吸甜美的空气了呢,谁知道他们想方设法,辛辛苦苦地来到这里,才发现托斯卡纳公国的种种严规陋俗已经将这里的民众变成了行动与思想上的奴隶,他们身上套着沉重的镣铐,几乎无法呼吸。

斯宾诺莎和惠更斯是想要离开的,但他们……没钱了……他们也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名实姓,于是惠更斯去了一个钟表作坊做事——鉴于他曾经改良过计时机械,斯宾诺莎继续去磨制望远镜与显微镜的镜片,问题是斯宾诺莎好为人师的习惯还是没能改掉,他在海牙就有几个学生,在佛罗伦萨也渐渐地有了一些年轻人向他请教,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就是斯宾诺莎,但智慧的闪光就像是钻石,只需要一点微光就会吸引人们的眼睛。

后来的事情您们也知道了,斯宾诺莎被抓起来了,惠更斯暂时没有受到波及,就想尽了办法——他没办法筹够赎金,但他也不能看着自己的朋友去死。

亚历山大·托里拆利之所以知道这个人就是斯宾诺莎,还是因为他也曾是前去拜访斯宾诺莎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