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可笑又可怕的自由之城(第2/5页)
与威尼斯的贡多拉不同,朴素而黯淡,从这些船只上走下来的,不但有衣着严谨的清教徒,也有华贵雍容的贵妇人,有两鬓雪白的学者,也有佩着火枪的年轻人,他们在深夜,披着斗篷,离开屋子或是走进屋子,只不过以往他们口中谈的都是生意,现在谈的却都是流言。
流言,在这座城市里是从来不受拘束的,议员们也用这种卑劣但有效的手段打击自己的政敌——当然,对一座自由的城市,一个自由的国家本应如此,就如人们推崇的古希腊时代的哲人们那样,人们在灾祸面前,不是想要去解决这个灾祸,而是迫不及待地寻找一个替罪羔羊——通常都是他们的敌人,让受苦难的民众所酝酿的恶意与愤怒全都朝着他去,最可笑的是,民众通常也会被这种手段安抚,仿佛撕裂了这只替罪羔羊,灾祸就会突然在某个早晨奇迹般的不见了。
他们是否被有意识地养成这样的思维方式暂且不得而知,但确实是一把非常好用的武器,约翰·德·维特,首相先生和他的兄弟就曾经使用过这柄武器,并且用它扼杀了无数政治上的对手,甚至包括荷兰共和国的缔造者威廉·奥兰治的子孙与继承人,他们也应该想到,会有那么一天,这柄双刃剑也会落到他们头上来。
就在首相先生还在忙碌于那些可以放在明处的外交手段,以及那些不可告人的阴谋时,曾经是个投石党人,对煽动与蛊惑的手法异常娴熟的拉罗什富科公爵,已经完成了整一套的演出——就像是在范舒尔曼夫人面前那样,他先是在荷兰人面前表现的从容不迫,等到他们或许因为担忧最后的货款,或是真的对他有了几分情谊,而劝说他尽快离开阿姆斯特丹的时候,他却始终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等到人们的好奇心即将满溢出来的时候,他才在一次酒醉后若无其事地说出,荷兰的首相大人已经与他们的陛下做了交易。
之后,也许只是一两天的时候,还没等荷兰人的怒火燃烧到他身上来,他突然做出了一副惶急又气恼的姿态,匆匆收拾行装就要离开,如此反复当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他们设法从公爵的房间里窃取了他的信件匣子,在匣子里,他们如愿找到了隆格维尔公爵夫人写给拉罗什富科公爵的信件——对于这对爱情鸟的风流韵事,就算是荷兰人也耳熟能详,毕竟隆格维尔夫人的第一子很有可能是拉罗什富科公爵的,当初这位公爵无可争议的继承人,不但没有继承父亲的爵位与财产,反而以阿贝·德·奥尔良的名字成为了一个教士的事情,可是轰动一时——在长子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