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谨慎的李定暗想:“这汉子孤身劫道,怕是高手!”一边下令把镖车扎下,弓弩上匣,准备应变。一面搜肠刮肚的想着这是何方高人?李定正戒备的望着前方走来的孟义山,镖队后面突然起了变化,从后方土路上闪出一个人影,飘如鬼魅的身法将地面的黄沙带得滚出了一条尘龙,以迅如奔马的速度向着镖队扑来。那人赶到队尾时,脚尖一点,身子拔地而起,踏上镖车向前纵身,一窜足有五丈多远,镖车上的镖师和护镖趟子手抬起弓弩对着那人便射,却都落了个空,那人身躯在空如鸟般扑纵,几个起落,就已来到了镖队前方的道上,站住了身形。孟义山见了这等变化,心中大喜过望,暗道:“有硬把子劫镖!”有了同行帮衬还不添了胜算,欣喜之下迈开了大步向着镖车便跑,要和那个后来的高手会合。等到了近前,孟义山呵呵一笑,正待上前套套近乎,见了那人的相貌却愣了一下。那轻功不凡的来人年约六旬,一袭红布包头,同色的衣袍下露出黝黑枯瘦的双臂,左耳垂挂一只硕大金环,这副打扮绝不类中土人氏。孟义山心道:“是个老苗子?”那老者其实却是个瑶人,也不能说他见识浅,苗瑶本是一家,后来起了分化,衣着风俗本自相同,难怪他认不出。逢人便是三分熟的大寨主对着那老瑶笑道:“嘿嘿!老当家的也做这道买卖?算我老孟一个,二人平分!”老瑶人对他理都不理,只是望定了镖车不动,就如木雕石刻一样。孟义山后悔道:“奶奶的,我要会两句蛮话就好了,老子说什么,这老家伙听不懂吧,这可怎办?”见了这异族高手的轻身功夫,李定更是戒慎,带着数名镖师出了队伍,站在车前,抱拳言道:“两位英雄请了,在下李定,在云鹏镖号混碗饭吃,不知二位有何贵干,尚请道明来意,出门靠的是朋友,我李某定会给两位一个交待。”

那老瑶毫不买帐,对李定答道:“你等留下镖货吧!马文明去年方从贵州将军调任洛阳,敛尽了我们瑶民的血汗,回去告诉陆云鹏,他敢接马文明的镖,就是与我苗疆五十万瑶民为难,还有叫那小子改名叫陆鹏好了,中间那个云字犯了我老人家的姓字。”这老瑶吐字清晰,一口汉话说的甚是顺畅。听的孟义山是呵呵大笑,心说:“这老汉别说懂汉话,如此落人脸面的词,老子都想不出!”那一众镖师一听这老瑶不光劫镖,还要局主改名,无不怒形于色,抽出兵刃就要动手,却被李定摆手制住,他听到那老瑶要局主去掉云字,省起一事,面色凝重起来,对那老瑶道:“不知老英雄上姓高名?”夜风吹过,那老瑶一身红袍随之展动,自有一种威严气势。举手在耳间金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