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拭,傲然回道:“老汉姓云名敖!”李定心中一惊,愁道:“果然是了,这云姓是瑶族贵姓,只有够身份的侗主和长老才姓,那马文明驻防云贵期间,横征暴敛,榨取民财,惹得苗瑶两族暴乱,与汉人流血冲突不断,种下血海深仇。看来今日这事,不能善了。”旁边的这条大汉,又不知是何等人物了。心想也须小心应对。有些头痛的李定对孟义山道:“这位朋友又如何称呼,在何处发财?”孟大寨主一听问他名姓,望着镖旗上斗大的云字,心中暗道:“报真名字?等着被陆云鹏铁枪穿蛤蟆么?”有了这个计较,口中就对李定胡诌道:“少盘根底,爷爷是从昆仑山来的好汉,大号‘刀疤老六’,只知抢钱,其余一概不管。”李定一听他说的就是胡话,雪域昆仑,四季冰封,人迹向来罕致,绿林人物到了那里,准保饿死。白皙的脸上被气得有些血红,至此已无回转的余地,李定把手一挥,一众镖师上前把那老瑶云敖和这满口胡柴的“昆仑刀疤六”围了起来。老云敖长声冷笑道:“汉人真是卑鄙,要群殴么?”身旁的大寨主听得有些刺耳,但还须借重这老头子的武功,只当没听到。李定将柄长剑执到了手中,对着云敖喝道:“我们是镖客,为保财货,武林规矩顾不上了,祈老四、王龙,圈住那疤面汉子,剩下的跟我围杀这蛮瑶,搭不上手的,退到后列,窥准机会,暗青子招呼。”一番调配,显出他的经验老到圆熟,做到云鹏的副总镖头绝非幸至。那些镖师得令,纷纷按着调度,搭配好了方位,便在李定的代领下向着两人进击。那云敖气定神闲的立在场中,也不见有何动作,手上便多了一把色作澈蓝,稍显弯曲的苗刀,手腕一抖,一股苍茫的刀气便已透刀而出,执刀的云敖仰手向天,唱起了一段雄壮苍凉的瑶歌。走镖无数,通晓瑶语的李定听出唱的是什么:“老祖传下盘王刀呀……护我瑶民驱虎豹啊…………老祖的恩德代代记…………”这歌词听得李定惊异不已,心道:“难道他的刀法是盘瓠所留!”虽然讶异,却没时间容他思索,云敖苗刀一划,刀芒暴长如贯日的白虹,已将周遭的诸人囊括在刀势之中。一名手持齐眉棍的镖师自恃力大,对着刀锋便架,兵刃接实之际,却觉出刀上一丝劲道也无,撞上棍身的苗刀呜的一声,被撞得扬了起来,云敖执刀的手臂却是未动,顺势将腕一转,回划而至的苗刀破开空隙,将那名镖师的肝肠都切了出来!一切在瞬间发生,众人想救都已不及,都被如此诡辣的刀法震住了,等到李定大喊:“快上!”惊栗的心情才缓和过来,震奋起精神向云敖围杀。那云敖运刀,执刀的手腕灵动多变,宛若无骨,化出